作者: 豌豆荚
描述: 刚与男友分手的沈南初离开原来的城市,打算换个地方重新生活。找工作期间她暂住在闺蜜租住的房子里,却阴差阳错被闺蜜的男友上错
“嗯…太胀了…出来一点…”
细若蚊吟的声音娇娇软软,带着些撒娇的嗔怪,是隔壁传来的呻吟声。
客厅里黑漆漆的,隔着一面墙壁,能感觉到床头撞上墙壁的动静,即便刻意放缓了动作,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墙那边撞上来的一扣。
力道极狠,又准又快。
沈南初躺在沙发上,客厅里连一扇窗都没有,关了灯,整个人仿佛跟黑暗融为了一体,意识像在梦里,腾云驾雾,脚不点地,只听见那隔着门板后传出来的靡靡之音。
沈南初是来找工作的。
这里是叶桐与她男友同居的房子,很小的一居室,没有多余的房间,沈南初只能借宿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她原本在互联网行业,但近年经济下行,公司效益越来越差,就在年初,她也成为了裁员大潮里的一员。
工作不好找,投了几个月简历,都是石沉大海。
眼看沈南初的积蓄即将见底,叶桐倒十分热心,主动邀她来S市找工作,还愿意提供住宿:“这边大厂多,你那边小地方,找不到正常。”
这话说的有道理,大城市就业的岗位相对多,总比窝在小地方强。
沈南初刚到的时候很惊讶,她与叶桐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,却知道她家境不错,又是家中独女,父母向来很宠她,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城中村租这样的一间房。
后来才知道,这房子是她男朋友租。
叶桐的男朋友陆时砚在附近的人民医院工作,这个地段除了城中村,其他的区域房价都很贵。
陆时砚不止工作不错,听说家境也十分好,但家里人不同意他学医,他便跟家里断了关系,自己搬出来住。
生活费、学杂费都是自己挣的,平时生活相当节俭,租住的房屋也是这个区域最便宜的城中村。
这些也不知道叶桐从哪里打听来的,只说那是个大户人家,条件相当可以。
知道了这些,自是铆足了劲要将人拿下。
平时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,为了他竟瞒着父母搬来这样一间小黑屋同住。
沙发跟卧室的那张床,只隔着一堵墙。
床头摇晃,撞到墙上,一墙之隔的沙发也会跟着微微一震,男人撞击的力道隐隐传到沈南初身上。
就像是,他在撞她。
带着雄性生物特有的强势和凶悍,跟那个男人文雅的长相很不相称。
沈南初见过陆时砚之后,就明白了叶桐喜欢他的原因。
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而立体,每个细节仿佛都照着标尺在长,眉眼轮廓没有任何瑕疵,偏又气质清冷,穿着一件白衬衫,整个人漂亮得简直不像话。
加上良好的家世,这样的人才,也怪不得向来心高气傲的叶桐愿意搬到这间小黑屋跟他同住。
“…不行…快出来…我不要了…”
才两分钟不到,扣墙声陡然停住,叶桐的声音娇得厉害,还隐隐带着些无理取闹的蛮横。
陆时砚的声音却始终听不到。
没一会儿,卧室门打开,里头有光线亮出来。
男人背着一身光,颀长的身影被灯光照成铂金色,面目埋在阴影里,轮廓茸茸从门里走出来。
沈南初在门开之初就已经闭上双眼,她竭力放缓的呼吸,让自己像只幽魂,完全沉进黑暗里。
她不想让他们发现她醒着。
借宿在别人家,还听他们情侣做爱,这得有多尴尬?
虽然她已经听到了。
陆时砚很有教养,知道外面有人,穿了衣服,还刻意放缓了动作和呼吸。
沈南初听到他走进了浴室,关门的动作很轻,显然是怕惊扰到她。
淋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,沙沙的,像坏掉的老式电视机。
即便男人刻意压低了音量,但那单薄的浴室门显然起不到多少隔音的作用,沈南初能清晰的听到那夹在水流声中,男人沙哑难抑的喘息。
他大概紧抿着唇,然而呼吸声却仍旧有些发沉,急促得仿佛一头隐匿在暗处的凶兽,被迫压抑着饥渴的欲望。
沈南初大概知道陆时砚在里面干什么。
她想起之前跟叶桐煲电话粥,叶桐总喜欢聊自己的男朋友。
陆时砚优点很多,在叶桐嘴里毛病也不少,但最大的不好就是…
“他太大了,精力又旺盛,我真是受不了他…”语气含羞带嗔,却是隐隐带着炫耀:“好在会疼人,反正我每次不想做就直说,他也从来不强迫我。”
沈南初不相信叶桐不知道,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,被迫停下会很伤身体。
叶桐从前在男女关系上很奔放,但跟陆时砚在一起的时候,她清纯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女孩。
看样子,叶桐还是挺喜欢他的,并且有着一套拿捏男人的手段。
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半个多小时,男人低哑的喘息听起来始终难耐又痛苦,但卧室里的叶桐却有些不耐烦了,从卧室里探头出来叫他:“时砚,你还没洗好吗?”
隔了一会儿,沈南初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,水声终于停了,男人开门走出来。
经过沙发时,沈南初闻到他身上那股微苦的味道,混合着沐浴露与某种略带腥气的冷冽气味,湿冷的,略有些呛鼻,但又让她喉咙莫名发窒。
跟栗子花相似的味道,精液的味道。
关上门,才隐隐听到陆时砚低沉温和的嗓音:“不要吵到别人睡觉。”
“唔…我忘记了嘛…”叶桐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出来:“南初不会生气的,她脾气最好了…”
听到这话,沈南初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。
她当然不会生气了。
叶桐能邀请她过来住,沈南初已经很满足了。
沈南初跟叶桐相遇是在国外的某个度假村。
叶桐当时正被她的某一任男友纠缠。
两人不知道在吵什么,男人情绪激动,猛地抬手似要打人。
两人正站在泳池边,阳光从棕桐叶间亮进来,七月份的太阳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叶桐似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,后退了几步,脚下一滑,竟是摔进了泳池里,头还磕到了水池边缘,当下晕了过去。
大概是变故来得太突然,那男人竟是愣在那里没有了反应,好在沈南初刚好经过,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,才没有酿成大祸。
那以后,两人又碰巧遇到了好几次,一聊才知道居然是老乡。
救命之恩又是老乡,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。
叶桐把沈南初当成知己,偶尔闲聊的时候,会跟她讲自己曾经的风流韵事。
“还记得高中时有个男的,分手了还打电话过来要生要死,我那会儿正在午睡,烦得很,我说‘你要是从楼上跳下去,我就去见你’。”她说完哼笑了一声,全当笑话讲给沈南初听。
沈南初捏着颊边的软肉,眼睛还是弯着的,她似乎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,饶有兴致的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?”叶桐歪了歪脑袋,往嘴里塞了口蛋糕,腻得眯起眼睛:“好像是死了吧...还是没有?搞不清楚,就记得那会儿好多人来我家闹,搞得我连家都呆不了...什么呀,我让他跳他就跳?有这么蠢的人吗?他就是真死了,也是自己活该。”
沈南初叶跟着笑了,她把头转向窗外,刚好看到一片落叶从上方落下来,摇摇晃晃,直坠到地下。
叶桐对陆时砚倒跟其他人不同,不像是玩玩而已。
至少沈南初没见过叶桐为哪个男友学做饭的,虽然学了也做不好,最后还是陆时砚收拾那堆烂摊子,但好歹是有心。
光是这一点,就足见陆时砚对她的特别。
…
沈南初一早就起了床,刚洗漱完,卧室的门就打开了。
男人开门出来,看到她略微有些惊讶,似乎没想到她会起这么早,但也只是略略点头:“早上好。”
他对她客套而疏离,打招呼的同时顺手把客厅的灯打开。
这套房子采光很不好。
因为是城中村,楼与楼的间隔很近,这间房所在的楼层又低,只有卧室里的一线天光隔着窗帘隐隐照出来,若是不开灯,但那点亮度也只能让人看清楚房间的轮廓而已,连人都看不清。
这样阴暗的环境下,白天开灯也成了必然的选择。
灯亮的一瞬,不知道是眼睛还不太适应,还是面前的男人的长相过分耀眼,沈南初不由得眯了眯眼睛。
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,她从沙发上拿起手机,微笑着问他:“你们早餐要吃什么?我出去顺便带回来。”
陆时砚站在她一米开外。
他个子很高,沈南初168的身高,头微仰的角度,刚好看到他衬衫领口处露出的喉结。
在男人修长冷白的脖颈间凸出一截,冷淡中又多了某种性感的气质。
沈南初突然想起那个词:禁欲的性感。
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。
“谢谢,我一会儿出去路上吃就好。”他客气地回话,没有过多停留,转身便往浴室走,显然不想跟她有过多交流。
沈南初当然知道为什么。
毕竟两人不熟,她又是他女朋友的闺蜜,陆时砚想跟她保持距离理所当然。
沈南初没有多说什么,只笑了笑,便拿着手机出了门。